不知道这算不算尸臭。

曾经遇到过一名肝癌晚期腹水的肥胖患者，每天三四针杜冷丁止痛，完全无法翻身或者动弹，稍动则疼痛难忍。家属已经放弃了抢救和治疗，并签了拒绝翻身同意书，长了褥疮也不愿翻，衣服也再没换过，因为会动到患者，后来背上和臀部大面积褥疮因没有接受治疗开始腐烂，渗出的液体把患者身上的衣服、被单沾连长在了一起，意思是如果要翻身的话可能还得把粘合在被单上的皮肤剥离下来。从此那个房间就开始弥漫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，因为家属是某院领导的熟人，无法劝其离院，只能每日忍受这怪味。

直到病人离世，我和同事给病人做终末处置，四个人合力把病人翻身，腐烂的渗液已经渗透到最下面的床垫上，铺面而来臭味直接把家属熏出去吐了，是那种一头猪死在臭水沟里还被暴晒了几天的味道（只是想形容一下这种味道，没有不尊重死者的意思）。我们因为无法用力剥离床单跟衣服，只能用剪刀剪，咬牙把病人终末处理做了。后面一个多星期，无论洗了几次澡，换了几身衣服，我们几个身上都弥漫着当时房间里的那股味道…终身…难忘…

「尸臭」，到底是什么「味道」？怎么形容？